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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吕锦誉立马转头,眼疾手快地?摘下了那个白白胖胖的小蘑菇。

    何尽看到了,却什么也没说。

    2

    明媚的阳光,蔚蓝的天空,云朵也像棉花糖一样洁白柔软。

    轻微的风吹过,地?面全是绿油油的稻田和树木。

    田地?在勤劳的浇灌中并没有太过干涸,湿润的泥土能?看到一个个小水洼,里面游动着?蝌蚪,偶尔伴随着?蛙鸣跳过一两只手指大的青蛙。

    小豆子和几个个头不大的小孩在田埂里乱跑,手上拿着?小网兜和小篓子。

    几个小不点赤着?脚将地?里的青蛙祸祸干净,又?跑到草丛更茂密的地?方去?祸祸蚂蚱。

    细看的话,小豆子揣在身上的小瓶子还抓了个尾指大的蝌蚪。

    吕锦誉从?何尽的肩上抬起头看了一眼,又?飞快地?将脸埋进何尽的肩颈,默默地?收紧了搂着?何尽的手臂。

    无论是在地?里干活的人,还是在树下乘凉的人,远远的就看到何尽走在田埂上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一手提着?个背篓,另一手提着?一捆柴,身后?还背着?个大高个。

    因为他腾不出手,大高个只能?自食其力地?搂着?他的脖子,两条长腿还紧紧地?环着?他的腰。

    坐在树下乘凉的秀子爷爷一下就乐了。

    “小尽,你怎么上个山还捡了个大宝贝下来?!”

    其他听到的人跟着?笑了。

    他们知道何尽家里来?了个男人,大高个,绿眼睛,长得和电视机里的外国人一模一样,一看就不同寻常。

    他们可从?没见过这样的人。

    可不就是大宝贝嘛。

    被打趣的吕锦誉红着?耳朵低下了头,滚烫的脸和何尽火热的身体贴在了一起。

    感受到吕锦誉擦过颈侧的唇,何尽脚步一顿,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不是大宝贝,是大麻烦。”何尽抬起眼,懒散又?平淡的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听到他的话,那些人又?笑了。

    伴着?蛙叫蝉鸣,他们的笑声爽朗无比。

    吕锦誉的脸贴上了何尽身上的汗,湿漉漉的感觉让他的心里有些按耐不住的燥意?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环紧了何尽的腰。

    “小尽,最近总是吃不下饭,你的酸梅汤做好了没有啊!”秀子爷爷冲着?何尽大喊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还没有,快了。”何尽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那我可等着?你啊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吕锦誉从?何尽的背后?抬起头,看向何尽的脸。

    他发现不管那些人说了什么,何尽都是有问必答,有求必应。

    可何尽从?不会好好对他说话。

    吕锦誉重新?靠上了何尽的肩。

    片刻之后?,他看着?何尽白的发光的侧脸,伸手帮何尽擦去?了脑门上的汗,何尽眨了下眼睛,他感觉到了浓密的睫毛轻扫过他的指尖。

    何尽停下脚步,转头看向了他。

    吕锦誉立马抿了下唇,手指碾着?那点湿漉漉的汗渍,低声说:“汗滴进了眼睛会很难受。”

    何尽无声地?看了他片刻,什么也没说,继续迈开脚步往前走。

    吕锦誉重新?看向了何尽的脸。

    看吧,连句谢谢也不会跟他说。

    但吕锦誉并不觉得生气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何尽没有回家,而是走向了村尾最偏僻的一个旧屋。

    房子不大,还是个瓦房,能?看出一些修缮的痕迹。

    还没进门吕锦誉就闻到了中草药的味道。

    很原生态的清香。

    何尽将吕锦誉放在了门口的板凳上,自己提着?两个背篓和一捆柴走向了后?院。

    他先是将一捆柴堆在了后?面的一个小棚子里,再拿出两个簸箕,一个大一个小。

    小的那个用?来?装野菊花,大的那个用?来?装草药。

    只是何尽还没弄完,一个卷着?裤腿、穿着?草鞋的驼背老人就走了进来?。

    对方先是和坐在门口的吕锦誉对视了一眼,吕锦誉不自在地?收回了自己伸直的长腿,乖乖巧巧的并拢在一起,将手搭上了膝盖。

    老人扛着?一把锄头,头发浓密,灰白参半,不苟言笑的脸看着?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。

    但可能?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原因,这份不怒自威大打折扣,多了种归隐山林的平和。

    吕锦誉最不擅长和老人相处,对方和他的爷爷又?很像,这让吕锦誉不自觉的就摆出了端庄听话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又?把这些东西乱七八糟地?混在一起晒!”

    老人放下锄头,噔噔噔地?走到了那个堆放着?草药的簸箕前。

    何尽将野菊花铺平,低声说了一句,“不都差不多吗。”

    “差不多!”老人提高了语调。

    他拿出一株开了一朵朵紫色小花的东西说:“这是什么!”

    何尽瞥了一眼,“益母草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呢!”

    “芒萁。”

    “这个呢!”

    “藿香。”

    “你都认识你为什么不分类放好!”

    老人气的胡子都翘了起来?。

    何尽垂着?头没说话,样子有些不服气。

    吕锦誉也认不出那些东西,他只觉得那就是一堆随处可见的野草。